“协调人也是有故事的人。”当听到公司50周年征稿时,采气二厂油地工作队协调班班长李强打开了话匣子,讲述了他在工作中印象最深的也是对他触动很大的故事。时光机在倒转,他眼中泛起明亮光彩。
草原上的较量
清晨6点,行走的皮卡车车窗被鄂尔多斯盆地的风裹挟着沙砾敲打着,我不由地裹了裹工装。远处采气树在朝霞中镀上一层金边,指尖抚过胸前红通通的党徽,凹凸有致的钢印在掌心的摩擦下烙下熟悉的温度,这是我在华北石油局工作的第三十个年头。
此行,我们3人要赶往阿尔巴斯苏木拜访巴图家,去处理一件棘手的农协问题。在车上,远远地看到蒙古包前牧民们已经围成了一个圈,下了车,马头琴悠扬的琴声从人群中传过来,孩子们兴奋地跑来跑去,女人们则端着奶瓶给大家斟满奶茶。巴图张开双臂迎接我与众人:"远道而来的客人,按照我们的规矩,你得先跟我摔跤,赢了才有资格跟我们谈事情。"
我们3人面面相觑,蒙古族人素有摔跤识友的习俗,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蒙古汉子,我不敢轻举妄动,心里嘀咕“万一输了事情可不好办了”。一道前来的协调员孟庆云自告奋勇地对我说:“我来试试吧。”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套露出常年锻炼健硕的身材。老孟年轻时参军在武警部队,训练得比较多,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心里也有了底气。
他们走到场地中央,互相行了个礼。随着一声"开始!"两人开始了激烈地对峙。巴图像一头猛虎,脚步虎虎生风。而孟庆云不愧是武警出生,他的步伐稳健有力。只见孟庆云虚晃一招,在巴图重心偏移的瞬间,猛地往左一带,一个踉跄,"砰!"巴图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
周围先是发出一片“吁”的惊呼声,随即是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巴图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好!"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很久没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了。"他拍了拍孟庆云的肩膀,"走,进蒙古包喝咱们蒙古人的奶茶去,咱们好好聊聊你们的来意。"
夕阳西下,草原上飘起了炊烟。马头琴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平时多了几分欢快。这一次的谈判很顺利,井场进场道路涉及到21户牧民,在巴图的牵头带领下,每户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场较量不仅赢得了巴图的尊重,也赢得了草原的认可。
牧场上的嘶吼
2016年寒冬,鄂尔多斯开发会战打响。作为油地协调员,我带着联合踏勘队在零下30度的草原里跋涉。牧民阿布都家的草场恰好压覆输气管线,老人拄着胡杨木拐杖挡在推土机前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祖辈放牧的草场,不能毁在我手里!”只要有人靠近,老人扬着拐杖直戳人家胸口。
僵局在村干部的调解下于晚上九点打开,老人同意面对面进行谈判。我蹲在毡房火炉边,捧着滚烫的奶茶听老人讲述三代牧羊人的故事,老人抽着烟斗听我讲解天然气开发对旗、镇、嘎查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当晨曦穿透毡房天窗时,我们终于达成共识,管线绕行三公里,避开转场牧道。
东胜气田所覆盖的区域,有大量的蒙古族牧民,尊重当地人的生活习惯和文化差异是协调工作的一堂必修课。那天收工路上,我指着车窗外迎风摇曳的红柳对同伴说:“你看,大漠植物遵循着自然规律排成一行行一列列,给其它生命让出一条道路,人类也应该向他们学习,懂得尊重,相互包容,用心用情浇灌守护和谐共生之花”。
后来,与牧民打交道多了,了解到阿布都老人家的孩子们都在外地工作,孩子们工作繁忙不常回来探望他,老人经常一个人坐在门口发呆。只要有工作需要经过阿布都家,我和同事们总会给老人带上米面油,做他爱吃的面食、陪他聊家常、帮他剪羊毛,出门总不忘叮嘱老人让他不要过于操劳。真心换真心,阿布都老人逢人就夸赞中石化的“安达(蒙古语朋友)”。在牧民们心中,中石化树立了良好的形象,建立了深厚的民族友谊,协调工作开展起来更顺心顺手。
除夕夜的稚语
2025年除夕夜即将来临,我与同事们在职工食堂也是职工活动室布置活动现场,贴上 “新年快乐”,扯上彩灯,几位职工突发奇想,“以前过年我们都是自己剪纸做窗花、制作红灯笼,今年我们来个复古”。买来红纸,有人在网络上翻出教程,有人负责剪,有人负责卷,有人负责粘。当大红灯笼高高挂时,每个人都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满足感,整个活动现场更加增添了新年的热闹气氛。跟随家长来工区过年的孩子们在灯笼下面穿梭打闹,小脸印得像火红的柿子一样红通通的。
职工张涛家小子用稚气地语气跟大家说的一句话引来一阵欢笑,更让大家眼眶发热:“妈妈说爸爸是在为千家万户守护暖气,他这是舍小家温暖大家。”是啊,我们华北人所有人的坚守,不都是为了能让家家都供上暖气,让每家每户的生活质量都上一个台阶吗?此时此刻,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字——“值!”
暮色四合,纵横交错的管线在晚霞中舒展,犹如大地跳动的血脉。光阴流转,一代代华北人从"小"字辈变成年轻人嘴里的"哥"字辈,"哥"字辈变成了“爷”字辈,所有建设者隔山隔水,战天斗地,奋斗在外,用热血丹心浇灌着心中的梦想,这片气田有他们绽放的青春,有他们孜孜不倦奋斗的历程。
管道似气龙蜿蜒起伏盘踞,巍巍铁塔钢罐下红装酣战,草原上,他们正用清澈且从未改变的初心继续书写传奇。(采气二厂黄卫红 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