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十年,有热爱的事业、幸福的家庭和康健的父母,从传统意义上说也算圆满,但人都是不知足的,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今日是昨日的重复,明日是今日的延续,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感受,总之我在这热闹城市呆久了的感受就是忙碌、枯燥、压抑、困顿、孤独,此刻,按下城市生活暂停键回老家不失一种好的选择。
我的老家是张弓镇,在我小的时候遍布着大大小小各种规模的酒厂,是个名副其实的“酒镇”,相信至今还有很多人能想起那句“东西南北中,好酒在张弓”的广告词。虽然现在张弓酒业没落了,但张弓人独爱张弓酒的习惯保留了下来。
去年老爸翻新了房子,白墙蓝瓦的独栋小院极尽温馨。院子里有小菜园,菜园不大但应有尽有,有河南人爱吃的荆芥、有吃不完的豆橛子、有带着刺的黄瓜……做饭时,这边锅里水开了,那边去菜园摘菜也不晚,菜上唯一需要清洗掉的只有灰尘。这才是真正的无任何农药、科技与狠活的有机蔬菜,也是城里人趋之若鹜,拿高价也不一定能买到的心头爱。
菜园边上有个小棚子,棚子底下是口陈年大地锅,锅边还整整齐齐的摆着老爹不知道从哪儿划拉回来的柴火。小时候每当放学回家看到袅袅炊烟升起,心中总不免升腾出一丝暖意,这口大地锅承载着我儿时烤红薯、烤玉米、烤鸡蛋,燎麦芒搓青麦仁吃的童年,可转眼这些事已发生在二、三十年前。
清晨,邻居家的大公鸡止不住的啼鸣,索性早早喊醒7岁半的女儿一起去田间地头,去看朝霞、看太阳在东方升起,去感受清风的轻柔,去呼吸旷野最清新的空气,去触摸杂草叶上晶莹的露珠,顺便给孩子讲讲她妈妈小时候是如何的调皮。偶尔哪个村子里传出来的鸡鸣狗吠声,还有那一望无际的绿色,是新鲜感也是治愈。
天擦黑,河里的青蛙就开始呱呱的叫,杂草从里的蟋蟀也不甘示弱的鸣叫,亮着灯的房顶能看到壁虎穿行,拿着手电筒去树林里,运气好了还能捕捉到几个爬蚱,或看到“金蝉脱壳”的全过程。晚饭后,搬上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拿着蒲扇边扇风、边打蚊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父母拉拉家常、聊聊过去,抬眼就是漫天的星星和明朗的月亮,此番场景,放在回忆里任何时候拿出来都充满着诗意。
回老家,是放松、是寻觅、是滋养,亦是一趟心灵的旅行。老家承载着我们的过去,或美好或残缺的回忆,是漂泊、孤寂的灵魂永远的依托和归属。(陈倩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