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神话中的百神之王奥丁,双肩左右各栖息着两只大乌鸦,一只叫“海基”(Hugin),代表“思维”;另一只叫“穆林”(Munin),代表“记忆”。这两只大乌鸦每天环绕世界飞行,然后把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向奥丁报告。脚边同时躺着两只大狼,一匹叫“基利”(Geri),代表“贪婪”;另一匹叫“弗雷奇”(Freki),代表“饕餮”,这两只狼专司警卫之责。狼和乌鸦这两种动物常常相伴出现,无论是神话里还是现实中,他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乌鸦在遇到死鹿、死羚羊这样的动物尸体时,会一直观察、盘旋、转圈、试探,当它们确认“可食”时,就会高飞枝头,召唤附近森林中它们最信任的“世交”——野狼家族。赶来的野狼们会第一时间用锋利的齿爪撕裂猎物的身体,乌鸦们才飞下枝头与野狼们一起共享大餐。但如果死鹿是人类特意放的,它们就象事先说好了一样,谁都不去碰。乌鸦高栖枝头,只有等看明白“鹿死谁手”,才会给狼群发出信号。“来吧,勇士。”而狼会很听乌鸦的话,它们对这群长羽毛的朋友无条件信任。
东加拿大狼对乌鸦的信任远超郊狼和狐狸,有数据为证。80%的狼群在狩猎时,乌鸦都会伴其左右,一直等着猎杀活动结束,与狼一起狂欢。但郊狼狩猎时,只有3%饿极了的乌鸦会给面子去赴个宴,乌鸦总是更想呆在东加拿大狼的身边。他们互相需要,乌鸦是是狼的哨兵和眼睛,而狼是乌鸦的金主和保护神。没有狼,即使有麋鹿尸体,胆小的乌鸦军团什么都做不了。别看乌鸦胆小,时不时就有小心思,如果让它发现某头狼偷藏鹿肉,它会一直仔仔细细地在一边儿候着观察着藏肉的地点,等狼一走开,它立马去刨出来,然后带着肉远走高飞。
狼是乌鸦是世交。他们的信任不是“媒妁之言”,是父母们定下的“娃娃亲”。乌鸦父母为了让它们与小狼从小就建立足够的感情,会把“新家”修砌在狼穴最近的大树上,这样,在它们各自完成社会化的过程中,不会缺席彼此的成长。孩提时代缔结的亲近感,导致狼可以从250种乌鸦的叫声中,分辨出它们是在说“危险”还是“饭已ok”,日后数年的心有灵犀正是源于此时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当儿时玩伴成长为威风凛凛的“猎手”时,乌鸦也不再是叽叽喳喳的小闹腾了,它们主动担当起狼族的警报器和清道夫,帮助它们盯住周边“安全”和“环境”。
几千年了,他们还是一样地惺惺相惜。(薛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