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麟
在北京的一家青年旅社中,我背着背包走进了我的房间,这家青旅在大栅栏深处,房间是宿舍式的,里面放了七八张床。在收拾床铺的时候,我发现在我床对面,坐着一位大胡子年轻“歪果仁”。当时因为语言不通,所以场面一度很尴尬。后来我才知道,“宰客”一句中文都不会。
“Hello,Can you speak English?”过了几分钟,这位仁兄打破了沉默。然后我们就用英文交流了起来,大学学习的四级英语还记得不少,再加上他的语速非常之慢,这让我基本能听懂,也基本能正常交流。
在交谈中,我知道了他叫“宰客”,是哈佛大学的毕业生,也知道了他是第一次来到中国,这让我感觉很神奇,一个完全不懂中文的美国人居然敢只身一人来到中国,还能找到这家小胡同深处的小四合院,真是神奇。
“This is 驴打滚。”我拿出路上买来的驴打滚和格格酥,招待这位外国友人,他一开始有些迟疑,小心翼翼的吃掉了一个,中国的食物,对他而言是十分神秘的。他问我格格酥是什么,我搜肠刮肚也没找到对应的英文词汇,最后只能告诉他——这是Chinese cookie——中国甜饼。宰客是素食主义者,当我拿出老北京卤煮的时候,他躲开了我的“热情款待”。
“宰客”十分健谈,同时他也对北京,对中国十分好奇,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去过了长城,感觉十分的惊奇、壮观,下一步,他打算去天安门和天坛公园,对于北京这座古老和现代并存的城市,他的评价是,wonderful(完美)。
“谢谢,”是宰客学会的第一句中文,然后我就顺理成章的教会了他第二句——不客气。宰客很愿意学习中文,虽然他上午学会,下午可能就忘了。
晚上,我们这个宿舍住满了人,其中有几个年轻的小孩,对我这个即将而立之年的中年人而言,他们这些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的确是小孩了。还有“林”——一个来自香港的年轻业务员。晚上,我们在四合院的灯光中,用英文聊着天,宰客显得很兴奋,我们是他的第一群中国朋友,他兴奋地为我们每一个人都起了英国名字,而他也有了自己的第一个中国名字——大壮。那一天,我们聊到了深夜两点,才回去睡觉。
几天后,宰客离开了旅社,踏上了接下来的履行,下一站他打算去上海,之后是香港,再然后是四川成都。离开中国后,他准备去欧洲,然后跨越大洋回到美国,去寻找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我们互留了微信号,以便于今后他有机会来再来中国,或者我去美国旅行时,能再次见面,再次尝尝各地美食和不同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