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的人生

期望着自己

可以带上点颜色

带上点飞禽

甚至可以带上水边的铁迹

这纸上的一切都在慢慢地生病

不生病的 也在呻吟着

似乎在倾诉着什么

这百年的前朝遗笔

一笔一笔，一划一划地

落入无边的历史笔墨中

南燕飞过，伤心人心里

积攒的一堆堆

温淋淋的干木材

在一场暴风雨中

心中的怒火 灭了

而北风仍旧吹裂果核的心

至于那个歌唱的人吗

仍在，将手指滑向黑白间的尽头

我只因指尖那一股

喷涌而出的鲜血

文字里的尘埃

在庙堂里溅起一片

喧嚣的江湖

一个人的独白

像农民渴望从地里掏出麦子

我渴望从身体掏出诗歌

用白昼、黑夜喂养

用身体的疼痛喂养的诗歌

它们曾经那么生动美艳

从春天到秋天

高大的冷杉试图用记忆

挽留一只鹰

它从未停止飞翔

长满芦苇的水边，

阳光刺眼

一个奔跑的女孩优雅回头

她的忧郁有冬草的枯色

一场赤手空拳的对决

盛大而隆重

我只是惊讶

那藏在血肉下的

可耻的孤独

会在黑夜闪闪发光

一直不变的期许

是谁，在岁月的渡口

摇曳起那些古老

而又清晰的记忆

是你，一直是你

花开的时候你在心上

花落的时候你在梦里

你的名字，总是如花一样

一朵一朵地盛开在我的文字里

答应写一首诗送给你

一如我青春时写的日记

不写轻愁，不言悲喜

只为你讲诉一个

不会老去的故事

你曾说，待到陌上花开时

你会再来陪我淋一场桃花雨

于是，我借一朵花的微笑

在春天的路口

守候着你的归期

那纸旧约

依然如诗一般美丽

亲爱的，请许我在这个春季

为你筑一座开满鲜花的城池

煮一盏清茶

等你来续……